莫己知也,斯已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

[RF]Nights With Mr.Killer·12(杀手Reese/Finch)

很简单的一章,推个剧情。大概还有三四章完结。

【请复习原剧222】Day3191是事发日(港口爆炸),算了一下,大概是2010年9月,具体日期我就自己编了。台词有改动。

在事发日当天,Harold还是去了港口。我觉得原剧想表现的意思是:虽然他知道这是死局,但是Nathan去了,他也得去,就像Nathan说的一样,“我们一起面对”,Nathan想要他们共同面对舆论,面对攻击,面对危机,但是对于Harold来说,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共同面对一切可能的后果,包括死亡。

不过,去港口的理由我给稍微改动了一下,希望能对以后剧情发展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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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2010年9月9日晚 纽约曼哈顿

“你从没相信过任何人,”Nathan说,他的眼里藏着疲惫的痛苦,“不相信我,不相信机器……”

他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罢了,不敢相信与机器有牵连的任何人、任何事——Nathan除外,可是现在他们几乎已经不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Nathan选择相信的人太多了,他甚至敢于相信政府,而Harold则从十二岁时侵入阿帕网以来就再也没能相信过政府。把机器向政府双手奉上,为这事他不知道曾辗转难眠过多少个夜晚。

但是Nathan还没有停下他的讽刺。

“你告诉John你的真名了吗?”

他没想到Nathan会用John来讽刺他,这话算是堪堪刺进他的心脏了——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感情。

他张了张嘴,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无法运用好自己的声带。

“我在等待适当的时机。”最后他这样说,近乎阴沉地盯着好友的眼睛。

他们两个都在试图说服对方,即使事态已经千钧一发。但是关键在于——谁都说服不了谁。Nathan过去常常说他是一个固执的人,是的,他知道,但他恐怕面前这个男人的固执甚至可能更胜于他。

“Nathan,求你了——”他说,他累透了,但他还是得作出努力,“告诉我怎样才能阻止你。”

但是Nathan的话无疑是一个回拒。

“把不相关名单还给我。”他说,直到现在也不肯退让。更别提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堪称天真——拯救号码,一个接一个地?即使政府无形的耳目正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其实早已身陷囹圄,自身难保?

“我没在试图救他们,我在试图救你。”他这样说道,痛苦,无奈,接近绝望。他已经想尽一切办法去拯救他的朋友,如果能让Nathan回心转意,他甚至愿意给他下跪。

可是Nathan拒绝了他,他拒绝了他的拯救。

“三十四街客运港口,早上八点。”

“你应该到场。”他这话说得很坦然。并且相当决绝。

 

*

2010年9月10日

他已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他捂着自己剧痛的脊椎,他的腿脚已经不再听他的使唤。

但是他没料到——这一天发生的一切仿佛上天对于他的自私的惩罚。噩梦成真了。

他将要用余下的半生背负这惩戒的枷锁。这的的确确是他应有的代价。

 

*

2010年10月14日 韩国首尔

“您好,很抱歉我现在无法接起您的电话,我将尽快回复您的留言。”

Reese稍稍皱了皱眉,把公用电话放下了。这是他一天之内给Finch打的第二个电话了。第一次是美国的早晨八点,也许他的未婚夫已经去上班了。可是现在,美国时间大约晚上七点,而Harold一般不会加班。

他只是想告诉他,他还得过上几天才能回来——等这个任务完成,十五天休假,Snow批准了。

 

*

2010年10月19日 

六个电话,六个无法接通,一模一样的温和嗓音,可是他没有一次在沉闷的拨号音之后听到他心心念念之人的“Hello”。

他开始上网搜索任何跟纽约有关的坏消息。恐怖主义活动,黑帮火并,意外,甚至谋杀。搜索的结果是一个月内发生了九起谋杀,其中两起未遂,两场意外车祸,一次街头枪击案——黑帮所为,所幸无人死亡,没有任何恐怖主义活动。

他屏住呼吸,搜索调查那些受害人的名字,没有Harold Finch。

他皱了皱眉。是出差吗?有可能。但他没法把电话打到IFT去,Finch从没给过他自己办公室的电话。

这就是分别两地的坏处了,他们谁也不知道对方在世界另一端干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些什么。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但他情愿相信他的未婚夫只是去出差而无法通知他。在一个好市民身上会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这几率实在很小。

 

*

2010年10月21日 纽约曼哈顿

他赶得很急,出机场,地铁,公交,步行,大步流星。

现在是傍晚五点二十,Finch仍旧没有接他的任何电话,他打电话的频率之频繁已经惹来了Kara相当明显的不满,但他没心思关注她的冷嘲热讽。

他得赶紧回家去,今天他还没有给Finch打过电话,说不定他已经在家里了,正像往日那样默默期待着两个人的又一次相聚;但是如果他不在家,他肯定能在房子里找到Nathan的联系方式,他得打电话问问这家伙把自己手下的技术总监安排到哪儿去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他的家已经失去了被称作“家”的资格——家具甚至不见了大半,全然的死寂和陌生。

他觉得自己像是踏进了一个噩梦般的漩涡。

“天啊,你是怎么进的这个屋子?”

 

*

穿着制服的保安警惕地看着他,而他的表情空洞迷茫。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前者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表情松动了。

“你有钥匙?”高大的男保安问,不敢相信似的。

他再次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看对方,像是尚未能从虚幻中挣脱出灵魂。

“你认识Mr.Martin?”保安换了个问法。他耐心地等待了几秒,等待或许正沉浸在悲恸中的男人回过神来,回答他的问题。

Reese皱了皱眉。

“谁是Mr.Martin?”他的目光开始聚焦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再重新把那双困惑的眼光对准面前的人,“你在说谁?”

而对方的表情显得跟他一样疑惑。

“我在说这间房子的主人,伙计,”他说,心里已经开始怀疑面前这个长得挺正气的中年男人是不是有点精神失常,“Harold Martin先生,那个艺术品鉴赏家。”

“Harold Martin?”Reese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这间房子的主人叫Harold Martin?”

“当然了,”他相当困惑地看着面前这个拿着钥匙却居然不知道房主名字的男人,“Harold Martin,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我认识的人不叫这个名字,”Reese的声音低沉下来,脑子里几乎是一团乱麻,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这个——Martin先生,他没有别的名字了?”

保安堪称错愕地看着他,“当然了——!一个人还想要有几个名字?他是艺术品鉴赏家,又不是国际间谍。”

而站在他面前的高个男人几乎为此瑟缩了一下。

“那么——他怎么了?”他像是承受不住这些信息似的,用手指摩挲着自己凸出的眉骨,“破产?还是入狱?”他的嗓音粗哑,他自己说的话连一个字都不敢相信。

但是保安没了动静。他看向伫立在黄昏暗淡的光线里的陌生人,他的表情因为逆光而难以辨明。

“怎么?”Reese看着他,表情困惑,又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归于空白。

“你是说,他——已经——”他感到自己的喉口被什么难以形容的恐怖给扼住了,为此他徒劳地举起手来,想要动一动自己几近僵硬的手指,但他失败了。

但是陌生人已经点了点他沉重的头。

“也许你们很久没联系了,”他说,“Mr.Martin上个月在一场意外里去世了。”

 

2010年10月22日 纽约曼哈顿

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感到自己的大脑在长时间的睡眠不足以及作息紊乱之后正针刺般地疼痛着。他没有喝酒。喝酒会让他神志不清,而他暂时还没到了需要放弃自己的思考能力的地步。

但他思考不出任何东西——没有任何线索。

他坐在光亮的柚木地板上,华丽的地毯已经被撤去,甚至连沙发都没有。屋里没有开灯。

这间屋子里已经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了,除了一些价值不高的电器;而电话线一直以来都没有被拔掉,大概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纰漏。

他尝试着厘清思绪,试图回忆起他跟——他跟谁?跟Harold Finch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夫曾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他们曾在八年前相遇,曾经度过那些短暂而又恬静的时光。

Harold Martin是真实存在的——至少在网络里他真实存在,他有身份证明,有护照,有驾驶证,有一项项堆砌起来的证书。

但是Harold Finch却消失了。他在网络和现实里都消失了。那么多年以前他就仔细地盘查过跟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信息,有身份证明,有护照,有驾驶证,有工作——正如同他亲口告诉Reese的一样,IFT的技术总监。以及——“对艺术品还有一点无伤大雅的癖好。”

但是他消失了。IFT有两个技术总监而不是三个,而Harold Finch不在其列。他搜索不到跟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信息……

他的未婚夫蒸发了,在这个高度发达的信息时代。

“死亡”这个字眼没有给他带来过多的创痛,就好像他感受不到他的死亡一样。他仅仅是感到难以置信,仅此而已。

要说死亡,它对他来说可不陌生,他平均每九个月就要死上一次,死在各个国家,死于各个意外,死在各种身份。

他不敢相信他曾经在乎了那么久的人竟然骗了他八年。如果Kara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把他嘲笑到死。但现在骗局破裂了,代价是一个人的人间蒸发。

他搜索“自由港爆炸”,23人死亡86人受伤,其中6人重伤,两个抢救失败死在了手术台上,一个因为感染死在了重症病房,一个成了植物人,还有两个上周刚刚转入普通病房,终身残疾。*

Harold Martin和Nathan Ingram都在死亡名单上,是他熟悉的两张脸。

他本想去调查那两具遗体的下落,或者是骨灰,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死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无论对于真实或者伪装。

为此他拒绝相信这两个人的死亡,无论是出于情感还是理智。Finch——姑且还是称他为Finch,鉴于他们的婚戒上篆刻的就是这样的名字——已经骗了他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他都祈祷这次死亡认识出于一场目的未知的欺骗。

但纵使如此,这空寂而黑暗的房子仍旧向他呈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他再一次无家可归了,在他几乎已经相信幸福可以降临在自己这样的人身上的那一刻。

他在黑暗里疲惫地闭上双眼。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笃定地说自己爱那个人了——那是一个不完整的人,就像一个可以散发温暖的黑洞。

 

“You’re so damn right,Kara.”

他轻声说。

*

自由港爆炸那些数字当然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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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下章316,so happy)      2017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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